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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18.2009

并不悲伤

如果我将来要拍一部电影,我会想办法把我这次电视台的实习过程拍出来,关于“悲惨世界”,关于“美国梦”。

在电视台实习是我主动向我爸提出来的,想学东西,也想要推荐信,顺便还可以在简历上加那么一寸的实习经历。在电视台实习需要背景,毕竟国家已经下达通知电视台不能接受实习生,所以这拼的是我爸的实力。

这一段话写出来赤裸裸的,有点胆战心惊。

8.3 这一切有什么意义?
在实习开始前的八月初,父亲带着我去台里,人事上的老师让我填了个人信息办进电视台的通行证,临走前告诉我们,“赶上国庆前,查的严,必须要办通行证”,我们点点头,他又说,“现在台里人特别多,实习生也多,所以就怕连坐的位子都没有”。我跟父亲都楞了,然后父亲赶紧尴尬地说,“没事儿,先看着办吧”。

从电视台出来,我努力淡定,但我猜我脸上肯定还是有偌大的两个字——尴尬。

父亲带我去他朋友借给我的那间多余的房子,在路上我完全不憧憬,也没想象过房子长什么样。车子左拐右拐拐进小巷我开始觉得有些勉强,路况越来越差,大部分路面都在翻修,车子被堵在路上。道路两旁是被挖开的沟渠,堆了半米的土,下过雨的地面上有厚厚的淤泥,卖水果卖菜卖饼的小贩把路堵的很严,困在路上的一条车龙都是蠕动。

车子进了一个院子,家属楼的感觉像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苏联老大哥帮忙设计规划的那种风格。父亲的朋友——房子的主人,李伯伯正好撞见我们,就把我们迎上楼。

推开房门,当时我就震惊了。房子整个可以用“斑驳”来形容,看上去的年纪反正比我大,客厅里有一张很旧的皮沙发,半个客厅堆的都是纸箱子和旧报纸。屋子里有一股腐旧和灰尘的味道。卧室很小,光线不好,双人床,包床头的床单已经被洗得发黄。书架和衣橱也是二十年前的风格。衣橱旁边的柜子上有一块玻璃板,玻璃板下压着李伯伯年轻时的照片,还有他抱着五、六岁女儿的照片。他女儿比我大一些,已经工作了几年。旧书架前面用书压了一块布当帘子,太破旧了,到现在我仍没有掀开过,怕动一下就掉下一地的土。从侧边可以看出那些书,仍然是二十年前的书。没有空调,没有电扇,没有桌子还没关系,要命的是没有窗帘……

中午父亲在外面应酬,我一个人在屋里看小说,第一天在这个房子里,就是想哭。睡了午觉,又被粘湿的感觉弄醒,再睡不着,于是继续看书。中间父亲打电话过来,说晚上六点和老师们吃饭,我说好。黄昏的时候我拉了床边儿的灯绳,房顶的白炽灯亮了,我又搬了凳子坐在窗户边儿上看书。看了很久后,总感觉旁边的墙里开始断断续续听见怪声,像上楼的脚步声,也有钢珠落地的声音……我后背开始冒汗,脑袋发懵,呼吸都快上不来了,看了时间,已经六点半了,赶紧打电话给父亲,问什么时候才能吃饭。父亲好像被电话叫醒,但酒还没醒,意识到已经六点半了赶紧叫我打车过去找他。

父亲约了几个相关的朋友吃饭,我去就是见见这些伯伯阿姨,酒桌上还有那位人事上的老师。酒桌上大家一路假嗨,我不能向以往吃饭那样扮雕塑,要在我爸示意过后甜甜地叫“伯伯好”,“阿姨好”,吃饭的时候恭恭敬敬地敬一圈酒,即便喝酒上脸不舒服也要把酒喝干净,适时地时候把阿姨的年龄猜小十岁,诚恳地给所有帮我的人道谢。父亲喝的酒最多,即便他中午已经是晕的不行了。几圈下来,我妈发来短信说,“别让你爸喝太多”。我把手机放到口袋里,站起来端着酒杯去帮我爸挡酒,又被我爸和他的朋友推回来。父亲的一个朋友站到他身后,端着杯子帮他喝。

我只能坐在那儿看他们喝,看我爸晕着笑。我头疼,在twitter上写,这是最后一次让我爸帮我找实习。

来郑州的第一天是当头一盆冷水。晚上晕的不行,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等父亲回来,拿着手机情绪失控。一整天,我脑袋里不断不断循环的问题是,这到底有什么意义?

第二天,我们决定回洛阳,一周后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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