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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03.2009

仲夏开轩

《鱼丽之宴》

木心

延种本能在精神上竟也这样亢强,以致使那些才智过人的艺术家偏执到如此焦躁的地步。

浅浅的只是比无知更使人栗六不安,深深的知识使人安定,我们无非是落在这样的一片深深浅浅之中。

我不如塞上他们多情,多情总是累赘。

但愿那位英国智者说的对:轮到别人的,也会轮到你的头上来。

这个时代原以热诚为不可更替的特征的,可是毕加索一语道破:‘我们这个时代缺少的是热诚……’我们,我们这些中年人,还总得梦想以热诚来惊动艺术。

——《江楼夜谈》

 

在远远的前代,艺术家在艺术品上是不具名的。艺术品一件件完成,艺术家一个个消失了。

硬潇洒,你说有多傻就有多傻。

我发现很多人的失落,是忘却了违背了自己少年时的立志,自认为练达,自认为精明,从前多幼稚,总算看透了,想穿了——就此变成自己少年时最憎恨的那种人。

福楼拜说:“唯物唯心,都是出言不逊。”

我就接说:“有神论无神论,都是用词不当。”

企图解释宇宙的是科学家、哲学家、艺术家。其他的人在市场、赛马场、海滨浴场。

艺术家天真可怜。

世界是整个儿的,历史是一连串的,文学所触及的就是整个儿的世界和一连串的历史。有点,有线,然而如果是孤立的点,断掉的线,经不起风吹雨打。故意触及,是个人性的,必然触及,是世界性的;表面触及,是暂时性的,底层触及,是历史性的。没有人希望帕格尼尼一边拉琴一边说话,因为他已经说了。

——《海峡传声》

 

受“影响”是分时期的,如果终身受益个人的“影响”——那是误解,至少是病态。

凡是令我倾倒的书,都分辨不清是我在理解它呢还是它在理解我。

“当代”也真不笨,意识形态可以用和谐的假象覆盖社会矛盾,文化成果不知不觉变成文化商品。

中国的现状是,有的地区“元”而不“多”,有的地区“多”而不“元”,“文化”一直在商品和政令的夹缝里喘息,中国文化可真经得起折腾,这个韧性,也许便是希望之所在,不妨提前“其言也善”,走着瞧而瞧着走吧。

——《雪夕酬酢》

 

单就写作技法而言,珍珠是印象,穿过珍珠的线是主见,这样就是一串项链,线是看不见的,是不能没有不能断的。

——《仲夏开轩》

 

但丁如果真的下地狱上天堂,他也写不出《神曲》。

我此去美国,就是为的争名夺利,最后两袖清风地归来,在做你们的邦斯舅舅。

文化断层必然是连带风俗习惯人情世故一起断掉的,所以万劫不复。这一象征倒真是中国特色,别的文化古国不致断的如此厉毒酷烈,肇因是海峡两岸各有其意识形态,而相同的一点是价值判断的混乱,混乱的结果是价值判断的死亡,无所谓价值,不需要判断,浑浑噩噩的咬牙切齿,捕风捉影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。

——《迟迟告白》

 

十多岁这个年龄的特征是自卑、妄想,无人处的高视阔步,有人处的沉着寡言笑,实在都是聪明不起来的大智若愚。

那年秋天,抗日战争最后胜利的喜讯突如其来,杭城一片炮仗声,入夜万人空巷提灯庆祝,在近乎昏晕的欢欣中,我冷冷地看到一己的命运面临转机。

他们不爱“艺术”,只爱“艺术家”。

——《附录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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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iting W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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